終須有，莫強求 - 23NG 找工兩年後加入谷歌

富貴自是福來投，利名還有利名憂。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增廣賢文》

緣起

來美國的原因其實說來也簡單，在簡單計算了一下廈門的房價收入比之後，我就決定離開廈門發展。對於上海大都會的幻想，讓我選擇去毗鄰上海的中部地區讀了四年大學，四年時光我接觸到了之前在廈門島上不曾又機會接觸到的另一面，一個藏在沿海開放包容的外在中的內陸保守陰沉的內裏，接觸到了毫無修飾的最廣大勞動人民真實的樣子，這一度讓我陷入迷茫，直到在先進的幫助下與於 18 年重新登錄了國際互聯網，暢遊在 YouTube 上看到了美國軟件工程師的專業受到重視的高薪和免於恐懼的體面生活，我決定出去闖一把。海洋文明的字典裏面從來不缺乏冒險，既然決定背井離鄉，那就賭一把大的，目標就定在地球的另一端。

相比起其他同學的大學生活，我的生活就顯得無趣。幾乎每天就是拿上電腦手機往自習室跑，倒也不是爲了自我提升，只是爲了躲避墮入平庸。大學四年除了參加合唱隊幾乎沒有其他的娛樂。一切按着自己的步子走，不想念的書絕不念，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學習知識上，自己學前後端框架，自己玩轉服務器，自己準備留美相關的 TOEFL/GRE 考試，自己準備申請文書，自己提升背景聯繫老師寫推薦信，自己拿着老爹的信用卡去每個學校的門戶填申請。雖然回頭才看發現，自己胡亂編寫的材料，完全比不上找留學機構做背景提升的人，加之入學的時候是疫情後第二年，前一年大量 defer 導致當年名額非常緊張，提交了 13 份申請只中了一份，差點陰溝裏翻船。

夢的起點

21 年 8 月 23 日，我帶着家母提供的種子基金，踏上了美國，攻讀兩年期的 MSCS@Syracuse University 項目。我必須說，碩士項目對我來說更加不順利。Off campus 的住宿加之疫情的餘波，導致幾乎沒有班級的觀念。加之我抵達的很晚，當我還在試圖搞清楚電話卡怎麼辦的時候，一個個留子的小圈圈就儼然形成了。小留子階級的壁壘密不透風，我還在研究學校哪裏能吃掛逼飯解決溫飽，怎麼開信用卡能多薅一點羊毛，爲了省幾塊錢決定走一小時去市中心；富哥們則是在交流在大西洋城玩梭哈的奇技淫巧，BBA買哪輛車最吸睛最好找小女友。我們都說中文，但是我們之間似乎溝通都成爲問題。

沒車的人在美國沒有人權，初來匝道的我內向的像是個啞巴，雖滿腹經綸但是卻無法表達。東亞文化的焦慮感時刻縈繞我心，我在攻讀計算機碩士學位，但是連在快餐店點餐都不會，想買被套甚至都不知道在哪裏買，買菜只聽說costco便宜於是跟餐館進貨一樣買了許多，最後都腐敗成了細菌的食物。我不捨得點外賣，吃着自己胡亂煎煮的飯菜，眼淚流到心裏，猜想那些大學教授不堪欺辱潤美送外賣，是不是跟我一樣心酸又無助。

我在學校打工，做過 Covid Card Screen 的檢票工，做過 Panda Express 的打飯工，做過 Stadium 的搬運工，做過 Monster Jam Concession 的收銀員。我在這些工作練習「瘋狂英語」，因爲通常我只需要聽懂幾個詞，也只需要說幾個詞，這就讓事情變得簡單起來了。我像嬰兒蹣跚學步，熟練以後還能玩出花樣看看別人的反應，我好像是一個試圖混入人羣的機器人，新奇又有趣。我也參加了一些學校給非母語者 (non-native speaker) 提供的活動，認識了一些很不錯的各種背景的人。跟他們聊聊他們的故事，一起吐嘈遇到的困難，雖然我們的背景不一樣，但是讓我從東亞的焦慮感中稍微放鬆下來得以喘口氣。

失敗的找工初嘗試

碩士的項目只有兩年，多數人會在第一年的暑假實習，我在 Q4 才開始投簡歷，簡歷沒有亮點，學校也不突出，毫無意外的錯過了實習機會。面試了幾家公司，無一例外都沒有通過 (0 offer / 5 真人面試 / 700+ 申請)，不過以考代練的做法也讓我對每個公司大概會問什麼問題有了個預期，大公司一般就做題，小公司則是問101問題和挖簡歷，我猜測是因爲大公司技術棧繁多，只要你足夠聰明有學習能力就行，小公司則需要技能完全符合的熟練工，要求千奇百怪，而且通常不會提供 Sponsorship。簡歷投多了基本上也就只有大公司給得起留學生工資並且辦綠卡，因此我把 target company 定在 amazon 這樣的大公司，除了公司文化有毒不能長期呆之外，滿足了 entry level 當跳板的所有優勢：big name，high turn over 則意味着會backfill 大量 L3，LOVE asian hard-working intl labor，呆一兩年跳槽去微軟，OCI 養老豈不美哉！

沒有找到實習，買車的計劃自然就泡湯了，也只能 move on。學長安慰我說沒有實習也沒關係，說他當時都不知道要找實習，後來也找到一個好工作。鸡娃不如鸡自己，卷積不如捲自己。我決定笨鳥先飛，22 年 8 月 1 日，我投下了第一份應屆全職簡歷給 Amazon，並且爲了盡善盡美還找了內推。

第二年我自己搬出去住了，租了一個老破小公寓，作爲新的根據地。沒有舍友之後，精神狀況大爲改觀。本以爲我的異鄉求學之路就跟銹帶一樣在茫茫白雪中悄悄死去， 沒想到按部就班上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臺灣人，他邀請我去羽毛球社團，然後新世界的大門就被打開了。運動能分泌多巴胺讓人快活，跟社團裏的人聊天也趣味趣味。抽象事務都是跨越文化的，不止藝術，運動顯然也符合這個描述。打球後跟臺灣人、柬埔寨人、印度人一起 hangout，一起吃 pho，一起祝福即將搬走的球友事業騰飛。

「你現在學的很多看似無用的東西，將來都會發揮作用」- 一位資深友人

我從沒想過會有一個愛好能把我從社交孤島中解救出來，我唯一喜歡羽球的點就是他是一個比較有趣的折返跑練習。我接觸已經超過十年，但是之前卻幾乎完全無感，直到他變成了我在研究所和工作後的交友工具。我有很多愛好，但這是唯一讓我體驗到能翻轉人生的一項技能。

凜冬將至

笨鳥先飛的故事沒過多久就遭遇滑鐵盧。22 年 Q3 開始市場就風聲鶴唳，先是聽說無數中小公司撕 Offer，甚至是發生在入職前一周；又過了幾個月，行業頭部的 FAANG 公司也宣佈凍結招聘 (Hiring Freeze)，並且推遲或取消實習生的 return offer。一切宛如晴天霹靂，我在微軟實習的同學跟我說他們大組實習生return offer HC屈指可數。後沒過幾天，我在上完課回家途中發現我申請的所有微軟職位全部被拒絕，一連收到了四五封系統郵件。那段時間我很消沉，上學加上沒有了大包裹的激勵，leetcode 徹底荒廢。

之後又是漫長的雪季，這一年的雪特別的大，烏鴉也特別的多，聚集在公寓前的空地上，嘲笑着我因爲聽信網上美國程序員愜意生活，在國內遇到一點挫折就決定放棄所有成就轉身離開，花父母的養老錢在美國苟且，而臨近畢業就遭遇行業二十年一遇的寒冬*。我原以爲找到了人生捷徑，卻被命運鐵錘來了當頭一棒。

註*：22年裁員165,269，23年裁員264,220，24年裁員141,076(截至10/13/2024)，這個數字比08年次貸危機裁員人數多數倍，逼近00年互聯網危機的數字，src layoffs.fyi。

碎心

23 年除夕當天，大科技公司開始大裁員。無數人還在中國舉家團圓過新年，卻收到通知成爲裁員刀下鬼，那一天開始裁員鬼故事哀鴻遍野。科技新貴的嬌貴生活被打翻，虎落平陽被犬欺，身邊有些酸葡萄開始趁機落井下石。「你們這些人拿高薪是不可持續的」，「AI 出現之後你們就都要失業了」爾爾，像是一把尖刀扎在破碎的心上。

悲慘的日子裏，雪與酒與我相伴。我嚐遍了各式各樣的廉價葡萄酒。紅酒燉牛肉的餐食讓我無法應對人工智能課程，晚飯後的一口珍釀讓我迷失在算法題中，交感神經的興奮讓我睡不着覺，躺倒在牀上又有嘔吐感襲來。我在酒國中體驗不到一點快樂，但我開始理解中年男人的買醉，這是一種自我毀滅式的逃避，這是在他們不受控的生活中唯一受控的部分。

23 年 2 月 2 日，那場大雪大到好像再也沒有明天。狂風呼嘯，夾雜着碎雪拍打在我的窗戶上，我將門窗緊閉，不看不聽不想，等待這一切儘快過去。

第二天暴雪結束了，一切歸於平靜。我跑去 Thornden Park 走了一圈，除了有一些積雪外並看不出這裏遭遇過暴雪。Mandy 安慰我一切都會過去的，科技業裁員不可能永遠持續，說我在畢業前一定會找到工作的。

最後一個學期只有一節課，此時 Linkedin 上只能勉強刷出來一些諮詢公司的合同工職位，我開始用 Indeed 投簡歷面向小公司伸出橄欖枝，可是收效甚微。我時斷時續的刷題，爲了最低限度的維持手感。刷題有點像背單詞，一陣子不刷就忘了其中的奇技淫巧，過早的準備並沒有太大用處。我買了個拼圖，給自己找點事做用來轉移我的注意力。三千塊的拼圖，兩週時間就拼好了。我買了一個相框，把他錶了起來作爲我的苦難見證。

老天爺，你下屌吧，操死我吧

我陷入癲狂，常常半夜驚醒，常常出現大廠開始招人的幻覺。此時個人願望凌駕於客觀事實，我跟朋友最常說的話就是「我覺得（大公司）馬上要開門（招聘）了」，朋友很會說話，先肯定了我的想法，然後勸我不如先躺好，不要白費精力。

註：「在细雨中呼喊」余華。

HR 此時也在遭遇裁員，在面試過程中 HR 被裁員從而無法繼續面試的事情數不勝數。很多 HR 爲了保住自己的飯碗，開始裝模作樣的面試候選人，我也無法分辨真假，只能把每個機會都當成救命稻草，甚至對 HR Call 都做了充分的準備，不過無一例外的是所有努力通通成了 HR 的 KPI。

我通常不把 HR Call 作爲正式面試的一部分，不過還是都認真準備了。有兩個面試格外印象深刻：一個是中文客服崗，我被中英文雙語轟炸問我爲什麼熱愛這個崗位，末了還要我做打字測試和性格測試，結果也沒了下文；一個是軟件合同工，聊天後給我發了三個小時的專業技能測試題目，本來已經完全不想做了，但是在某一個失眠的夜裏還是哭着爬起來，靠着 GPT 做完了三小時的選擇題。

這種近乎浪費時間的面試還有幾次，離成功最近的一次是開車去距離學校一小時的小鎮上一家工廠 Onsite，全程碾壓面試官，經理跟同事都很想要我，最後 Director 說還有一個優先候選人排在我前面。回家後受到了拒信，顯然那個人接受了這個機會。

五月份，我畢業了，沒有工作，畢業即失業。總統 Biden 作爲前校友在畢業典禮上發表講話，但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典禮後我在草地上吃免費三明治，看着一羣一羣快樂的人們，慶祝他們大學畢業。他們眼裏有光彷彿擁有了全世界，而我張開雙臂只能抱住我自己。「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好在身邊還有真心朋友陪着我，開一個多小時車帶我去散心，到達 Watkins Glen State Park 感受冰川和流水侵蝕的痕跡。峽谷潺潺溪流蜿蜒流過，最終把山劈出了一條深溝。成功並非源於苦難本身，而是穿越傷痕的勇氣。那些傷疤只是旅途的印記，真正帶領我們走向成功的，是我們面對磨練時的堅定與堅持。*

註*：ChatGPT 4o 創作。

穿越傷痕的勇氣

沉澱；
那場大雪澆滅了我的大廠夢；
著名 ICC 也是大廠；
合同工也是正式工。

互聯網的寒風吹向了每一個角落，傷痕文學的創作更是一刻也不停。我年輕氣盛，卻被突如其來的悶棍打得不知所措；我壓力很大，每天大概兩點才能入睡，六點就會醒來，有一段時間甚至要依靠藥物才能睡着，每天就是在自我的無盡內耗中度過。市場上最不缺的就是簡歷，還在招人或是假裝招人的公司把人性之惡展現的淋漓盡致，輕描淡寫的輕鬆將我最後的自信摧毀。

畢業後，我參加了 Antra 的培訓。期待頭部 ICC 軟件諮詢公司能給我一個機會。但是此時外包公司的競爭也激烈的不行，batch 中大約二十個人藤校/公立藤佔大多數。講師水平很一般，我原以爲能至少苟且一段時間喘口氣，結果培訓兩週後，我被垃圾諮詢公司正式開除了。

好在我有千層套路，備用計劃失敗還有備用計劃的備用計劃。23 年 7 月 29 日，我乘坐單程航班抵達傷心之地 Dallas 爲另一個諮詢公司做合同工。我的全部家當少得可憐，除了兩個行李箱之外，還有一個裝被子枕頭的大箱子和一個顯示器。跟我剛來美國一樣，家當少到像風中落葉，一吹就能飄走。臨行前記錯了公寓合同日期，公寓也沒提醒我，在雪城的最後一周是在別人的客廳地板上度過的。

23 年夏天的 Dallas 好似煉丹爐，我眼睛都睜不開。剛搬進了廉價小黑屋，我就因爲室外的強光照射兩眼一黑，什麼也看不見。當天去看了車、買了生活用品、鋪好了牀，本來打算把桌面和衣櫃也弄好的，但是一度感覺自己虛脫到快要猝死了，決定遵循吳醫生醫囑明天再說。

買了車之後的生活好了一點點，至少不用在家裏當囚徒了，偶爾跟舍友出門吃吃飯、聊聊天，逛逛附近的 trail 和不附近的 NP。雖然事業一團糟，workload大如山、加班加到死、苦水肚裏吞，但是好歹能勉強生活了 (live paycheck to paycheck)。

上班之後雖然遇到了新的問題，但是至少完成了從零到一的關鍵一步，有了經驗之後騎驢找馬就變得簡單許多。我開始物色跳槽的公司，看看本公司員工去向好像都還不錯，因此稍稍安心一些。我開始設立新的刷題目標，不再只是刷高頻題，我決定開始嘗試打周賽重建自信，從十月份開始一直打到了隔年四月，最終把排名打到 Top 6% 左右。

Amber 見我鬱鬱寡歡，叫我不要只盯着眼前的事，耐心的教我用小紅書，幫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我加入了幾個羽球群，開始和大家約球、約飯、學着打麻將，生活不再是上班跟睡覺兩件事可做。我開始找到足夠多的事情能夠把時間填充，去國家公園感受自然之壯闊；去大都會感受都市麗人之魅力；去賭城感受伍佰之狂野灑脫；去 Rainier 挑戰絕美雪山之巔；我不斷的接受新鮮事務，以此來撫平工作帶來的創傷。

註：Carlsbad Caverns National Park。

註：Somewhere near Cloudcroft, NM。

註：NM 公路，NM to TX。

註：Gerald D. Hines Waterwall Park, Houston, TX。

註：Galveston Beach, Houston, TX。

註：2024/04/08 日全食, Plano, TX。

註：伍佰演唱會, Las Vegas, NV。

註：Mt Rainer@Kerry Park, Seattle, WA。

註：Mt Rainer, Sun Raise, Seattle, WA。

註：Mt Olympic, Seattle, WA。

桃田*的故事激勵者我，敢同命運做搏鬥。其偉大不在於天赋，而是在經歷了一次次苦難之後，仍然能夠堅強的站起來，永遠保持熱誠、絕不服輸，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雖然隨着桃田式微，其代言的 Astrox 99 Pro 球拍也遭遇滑鐵盧，不過我還是購入了一支，時刻警醒與激勵自己。

註*：桃田賢鬥 (Momota Kento) 原本是羽壇天才，15年成為日本首位年終總決賽男單冠軍，16年因賭博被禁賽錯過奧運，17年重返國家隊，但因積分歸零需要從最初級賽事重新開始。 18年開啟他的輝煌時代，成為最後擊敗李宗偉的選手。 19年達巔峰，單季11冠。 20年車禍後逐漸衰退，24年宣布退役。最終也沒有參加奧運。

終須有，莫強求

一個季度，又一個季度，再一個季度。在經歷了無數次的希望燃起再到破滅的輪迴過後，這一次市場好像真的好起來了。Amazon 先開了應屆生放水第一槍，之後是 Google，同時還有一些中型公司也打開大門。

市場傳聞九月份會進行第一次降息，我在七月份的時候有幸收到了 MSFT 和 Google 的真人面試。這是我從 22 年 8 月 1 日投出第一個申請以來，投出了 3,200+ 份簡歷後收穫的第三和第四個軟件工程師面試（我的定義是電面，有 SDE 參與的面試），市場之差轉換率之低難以想象。微軟先發出了電面，不過面試之後就被 ghost 了，不過我心態平和，並不預設立場給自己帶來過多的情緒起伏。

谷歌的面試流程體驗好很多，雖然大公司的時間線拖沓，但是事事有回應 HR 還會打電話來更新結果，最終在經歷了兩個多月的五輪面試和 team match 過後，即將加入夢幻公司，而且這是 3200+ 份申請中唯一的一個offer。

這段時間內 HR 休假了三次，但是因爲我已經提前準備好所以蓄勢待發，因此每次面試都是約在三四個工作日之後。team match也很迅速，在通知 vo 通過後的一天就安排了三個組的會議。公司攬賢更是毫不手軟，可能是因爲面試結果還不錯，原本我只是打算虛空化緣，結果隨便要了個數字之後，更新的數字直接是個頂包。大包裹一下把我砸暈，於是也不打算進行第二次 negotiate，就直接簽字了。

如果上帝把你的門關了，你就再打開，門就是這樣用的。做你害怕的事，害怕自然就會消失。

想起剛到美國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窘境，現在看來滑稽又可笑。不可否認，痛苦的源泉很大成都是因爲窮，如今站在金字塔尖，彷彿家裏賣菜老豆跟你揭示億萬身家一樣，一切都顯得如此不真實。

對於初級工程師，我有什麼建議

我這次在反向面試環節中問的最多的問題就是「對於初級工程師，你有什麼職業建議」，收到的回覆幾乎都是要敢問問題、多問問題。我斗膽也給大家提點建議：

1. 放平心態。每年找工作的門檻都不一樣，初級工程師除了背景更多依靠的是大環境和個人運氣，不存在成功公式。考不及格笑一笑就過去了，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天也不會塌下來，這只是一個工作，chill bro。生活也不只是工作/爬梯子，生活中還有很多的美好，盡情去體驗人生吧。
2. 軟技能。找工作不只需要硬實力，很多情況 soft skill 也很重要，如何交朋友，如何與人高效溝通，如何做 stand up / daily sync，如何營銷自己，這些都很重要。初級工程師類似學徒工，學徒也需要跟同事搞好關係，以便有人能幫助你，或者幫你收拾爛攤子。
3. 持續學習。優秀的工程師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持續學習，持續對新概念保持熱誠，持續提問，dive deep。
4. 快跑。面對有毒的文化/老闆/經理/團隊，快跑！！沒有必要爲了五斗米折腰，而把自己放在一個有毒的環境下。精神健康很重要，你很棒，你不值得這樣的遭遇。
5. 怎麼進大廠？申請/內推，準備背景(簡歷，有效的經歷/技術棧)，刷題，自信的完成面試，儘量解決/回答/探討問題。如果我可以你也可以，祝大家都能加入谷歌，期待在山景城見到各位。

谷歌內推，請填寫此 Google Refer Form，若有問題請聯繫 goog.msft.v50@gmail.com。

註：遠離一切顛倒夢想。-「心經」，启公書。